圖片:農會倉庫2016
一日(四十幾年前),哥哥(當時已經成年了)不知從哪裡帶回一支長管獵槍,(長大後才知這叫空氣槍),裝上飯粒般小小一顆鉛彈,感覺是天上飛的、地上跑的,全都可以打回家的那種樣子。
哥哥就拿了這槍在房間裡練準度,牆壁的那頭掛著一片鳳梨罐頭拆下的鐵片,他就在床鋪這邊對著鐵片射擊,採臥姿射擊,而且是很奇怪的”仰臥”,跟當兵時候的臥姿肚子朝下趴著的方式不一樣,不誇張,哥哥的臥姿是肚子朝上的哪!(當時哥哥也還沒當過兵,所以應該還不知道正確的射擊姿勢吧?)
這招很難練,但卻很準,因為槍支可以靠在大腿上面比較穩(厲害的是還不會打到腳),所以每次打中鐵片都會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。那時我也想試試看,但這槍比我還高,而且很重,根本拿不動,更別說瞄準了。
大概是練出心得了,哥哥就想去打打獵,順便看看自己的槍法準到什麼地步,我跟在後面,一邊想著:「現在野兔大概很少見了,如果有斑鳩的話也是很好的啦,老鷹應該是沒機會了。」
原本農會倉庫旁因為有稻穀可以吃,鳥類是最多的了,今天大概是知道神槍手要來,一個個,不,一隻隻躲的不見鳥影了,只剩一大堆不知死活的麻雀,挑釁似地飛來飛去,那,就麻雀就好了啦,將就著打吧。
俗話說的好:『麻雀雖小,很難打到。』尤其號稱神槍手的哥哥,其實只是初學乍練的新手罷了,定靶打得到就很厲害了,打飛鳥的話,那就要看對方同不同意了,結果當然是不同意囉。
結果是哥哥說覺得麻雀不好吃,所以不想打,就先放他們一條”鳥命”吧!其實我們也是很怕倉庫管理員看到,事情就很難處理了。其實想想那些鳥也可能是聽到我追著哥哥一直囉哩吧唆地問個不停,早就心生警戒,逃之夭夭了吧!
當時老媽覺得家裡有一支槍感覺有點危險,雖然哥哥說這種槍根本沒管制也沒啥殺傷力,還是速速拿去還給人家了。
由於念念不忘這件事,我高中時還到五金行買了空氣槍的鉛彈,一盒10元就有幾十顆,也不用看身分證,一直希望有一天哥哥會再借那支獵槍回家,讓我也有機會當一下神射手,結果當然也是沒有囉。
鉛彈也在搬家時,隨著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,給了收破爛的阿伯了。
201201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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