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雨天溼答答、黏踢踢,哪兒也不能去,實在是無聊又不方便,小時候,老媽管得嚴,下雨天我們是不可能在外面玩水的,悶在家裡也無事可做。
還好,老爸有一個絕招,那就是「炒豆子」,那是小時候下雨天的最佳期盼,因為這可不是每家都有的美味呢。
每次一下雨,老爸就叫我去路口的「種子行」買豆子,沒錯,是「種子行」;我就拿了個大同電鍋的內鍋或是大碗公,到「種子行」去買『我爸爸在炒的那種豆子』,老闆就拿起他的『 度量衡器具』,其實那只是個小碗,裝了幾碗到我鍋裡,買的次數多了,老闆也都知道我要買的是那一種小小黃黃有點橢圓形的豆子(這種豆子不像一般的豆類形狀是彎彎的,從顏色看來,我想應該是黃豆的一種吧?),因為只有我老爸有在炒豆子吃,因為別人都是拿去「種豆得豆」的啊。
熱鍋之後,將豆子倒下鍋,轉小火,慢慢地炒,慢慢地翻,直到屋子裡悶濕的空氣,被爐火的溫暖混合著豆子的香味所取代,就算大功告成啦;雖然我們小孩子已經等得口水直流、肚子咕嚕咕嚕地叫,但這事可得慢慢地來,一點也急不得。
有一次我看老爸只是在那邊翻翻攪攪,好像沒啥大不了,就自告奮勇說想試一下,老爸也很放心地交給我,結果當然是一部分沒熟、另一部分燒焦變黑了,可見功夫如果只是用看的還是不行的,後來姐姐們好像也有試了幾次,還是老爸炒的豆子最香最好吃,薑是老的辣?
老爸說:這炒這豆子不加油不加水,所以炒好了還是硬度十足,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,但這可以補充營養兼練牙齒,所以老爸80幾了牙齒狀況還不錯,應該都是年輕時吃這豆子訓練出來的。
小時候經濟不怎麼樣,鄉下地方也沒啥好東西,下雨天炒豆子,套句現代人的話,就是「小確幸」啦。好吃嗎?談到口感,就是那種硬派的感覺囉;但嘴裡的感覺卻萬萬敵不過鼻中香味和心裡的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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